香港驗車朱祖恩 斥百萬搞App「未試過投資咁多錢 都仲未回本!」



香港驗車創辦人朱祖恩說:「做生意一定會賺錢!」口出狂言?他20歲為賺錢結婚開辦補習社,補習社賺錢了,女神卻嫁作他人。辦公室掛著一張1992年的剪報,那是他做保險經紀跑數過百萬元的得獎廣告。曾經是香港最年輕區議員,已故「三料議員」吳明欽是恩師,1999年棄政從商。深受恩師影響,做人腰直也不易折,看見昔日驗車市場利益輸送,2006年創辦「香港驗車」顛覆市場,初期被恐嚇「又話斬你,又話劈你」,他答:「你斬得我,你不如去打劫銀行好過喇!」最終沒流一滴血。

由二人公司演變至現在一間年收入800萬元的公司。曾有內地客出價2,000萬元洽購7成股份,但他耍手擰頭。年近半百,還在創業,2014年創辦手機Apps「車師傅」,像GoGoVan隨傳隨到提供汽車維修及美容,5年花逾100萬元,莫說收支平衡,更像無底深潭,「我未試過做生意投資咁多錢落去仲未回本!」老貓燒鬚?慶幸「香港驗車」上了軌道,養住這個遲來的春天。春天,他說,算命佬算他靠「車師傅」上市。

自幼家貧,4兄弟姊妹中,排行最大。中三已投身社會大學,其後從事導遊、Amway傳銷、文具批發、建築材料推廣等,1990年他接受《壹周刊》訪問表示開補習社賺錢結婚,「補職社就搞得幾好,但結婚就無咗啦,(女友)嫁咗第2個。」最終關門大吉,「唔係盈唔盈利嘅問題,補習係教育下一代。因為搵唔到人才,唔想誤人子弟,做咗3、4年無繼續做。如果我繼續做,今日補習天王就係我。」辦公司外伙計聽到訪問,跟他說:「老闆,你咁講太串!」朱說:「我不嬲都咁講嘢,有嗰句講嗰句,哈!哈!」

1991年才22歲的他當選屯門區議員,曾是最年輕區議員。其後他同時兼職保險經紀,最風光時年薪超過100萬元。2006年一位朋友從澳洲回流香港想搞生意,他當時看見驗車市場的弊端,「當年買車俾人呃,買完後發現原來架車撞過……車行同車房好熟,問題係咩?利益輸送。車行佬同車房佬講:『你話畀個客聽部車無事!』識嘅就一早打定電話,話畀幾千蚊飲茶。唔識嘅,車房佬行去後面睇部車,車行佬就行埋去塞幾千蚊畀佢。真係有呢啲嘢,成行都知。如果大家話無嘅話,你可以告我!」,「沒有車行資金,不受車行操控嘅驗車公司,我相信無人敢講。」

於是與友人合資約10萬元開創香港驗車,開業初期披荊斬棘,「既得利益者覺得我哋阻住佢搵食,話斷人衣食猶如殺人父母。我話你唔好咁講,係你哋咁做猶如殺人全家呀。點解?你部車有問題,如果買咗揸出街,撞死人或者自己死埋,你咪仲衰過無得食,你係累咗人全家。」

「凶我哋,圍我哋師傅唔畀走,頭幾年出差經常報警。經常粗言穢語、打電話嚟我公司話淋我哋紅油。我話你淋囉,無問題,我哋流動嘅,你點淋啫。又試過打電話嚟話出律師信,有理據咪出囉。更嚴重有黑社會打嚟話『你唔好阻住我哋搵食喎!』、『你小心啲喎!』,我話我幾時都咁小心驗車。經常電話恐嚇,又話劈你,又話斬你。我話:『大佬!唔好玩啦,你賣車啫,使唔使斬我呀?你斬得我,你不如去打劫銀行好過喇!最終都無嘢,都係一時之氣。」

初期運作如流動小販,1人收柯打,1個師傅驗車,「當時咁做,生意唔多,發覺唔掂,反而要教育消費者。成日跟同事講,我哋學共產黨『思想教育,組織滲透』,教買車嘅人一定要驗車,更重要係買車前,除咗驗車,唔應該畀任何訂金。如果畀咗訂金,如果架車有問題,訂金好難攞返。千祈唔好簽任何合約,因為真係好危險,試過有買家簽咗合約,落完定,驗完發現架車有問題唔買,間車行衰到去小額錢債審裁處追討差價。」

由2人公司到目前10多人的工作團隊,「十幾年來正常應該發展至超過100人以上。全港逾60萬部私家車,每日都有成交,請人去驗車,睇落好簡單,但絕對錯。唔係你識呼吸就請。唔係求其請啲人返嚟,唔想影響我公司品牌,信譽係用時間累積。我哋唔畀師傅收車行利益,曾經有問題嘅師傅已即時炒咗!」汲取教訓,實行高薪養廉,並謂旗下驗車師傅閒閒地月入3、4萬元。

早幾年有車行提出收購,「我話你你買嚟做乜,你自己開1間咪得囉,好平咋嘛。佢話因為你間公司做得耐,有信譽喎。我梗係知啦,我賣咗畀你咪同流合污?」接著又有大陸人出價2,000萬打算買七成股份,「我唔賣,因為我唔想有其他資金入流,控制我嘅理念。呢間公司唔會賣,因為賣咗,就變另一種經營模式。」

經營多年,很多客人總會問哪車房好,不過一旦介紹又違反香港驗車的原則,於是他2014年獨資創辦另外一個手機Apps「車師傅」,「等於你call GoGoVan,將要求嘅服務,例如車身燒焊噴油、波箱引擎維修、汽車美容,甚至買零件等等,只要發出要求,有關車房就會收到呢啲要求作出報價。」

經營5年至今,「呢個Apps無錢賺,而家係一蚊都賺唔到,仲係蝕緊錢。咁多年投資咗100萬元,100萬元唔係好大數目,但無錢賺呀嘛,大佬,啫係我揼石仔,每月維持,開波時做個Apps真係唔係好多錢,大約三、四十萬元,但原來無底深潭,得閒又改下嘢,得閒又要畀維護費,啫係等於保護費,保護隻Apps,無端端又話咩升級。iPhone 7唔得,又要iPhone 8,跟住又升級iPhone X,程式好多嘢要改,揼吓揼吓揼咗好多錢落去。」他續稱:「開始做呢個Apps已經同自己講咗,呢個Apps係唔會發達,但無諗過要令我蝕咗差唔多100萬元。我未試過做生意投資咁多錢落去仲未回本。」

經營5年,目前收支平衡也做不到,「無諗住摺咗佢,由得佢燒錢,其他地方(香港驗車)搵到錢,但個Apps真係幫到人,咪做下囉,慢慢嚟,又唔係一定要發達,一定要搵到錢。不過咁,14年開始個陣,車房唔撐,因為當時經濟好,佢哋有生意。16年改版後,多咗車房下載,有啲因為舊區重建,面對市區貴租,部份車房搬去較偏遠地方,2018年起,登記車房超過1倍,暫時有超過2,000間車房成為登記會員,部份車房已經支付月費。願意付費的會員可以優先接收柯打,無付費會員等待『豬頭骨』。以前無人回應車主報價㗎,而家有。我諗因為去年發生貿易戰,車房生意差咗,呢幾個月發生咩事大家知,一有車主係Apps提出要求,就有車房好快報價。」另外已登記的車主超過6,000名,現時每日也有車主在這個平台要求有關服務。見有轉機,部署收費,「暫時預計月費1,000元,如果有200間車房肯付費,每月收入20萬元,就能夠維持呢個平台運作。」